從跟外子認識以來,一直覺得他是活在「一個人」的狀態。也就是說,他常常忘了我的存在。


婚前,我們一起到南陽街補習高考。


有一次,剛下過雨的午後,騎樓和道路內側都停滿了機車,我們一前一後走在兩者之間的水溝蓋上。前面騎樓的一株盆栽樹椏橫生到水溝蓋上方,他老兄伸手撥開擋在前方的樹枝走過,竟很自然的放手讓它彈回來--樹葉上的水珠濺得緊跟在他後頭的我滿臉都濕了,看到我一言不發的接受「洗禮」,他才知道自己惹禍了!


這樣的人我竟還嫁給他?只希望我的溫柔可以改變他,結果我錯了!


生老大時,由於是催生,早上到醫院打針,開始陣痛大約是吃完午飯後。四點不到,他老兄又很有「危機意識」的說:「趁現在妳還沒有很痛,我趕快先去吃飯;不然到六、七點如果妳快生了,我可能就沒辦法吃了。」


結果陣痛了七、八小時,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生,當然我是連晚餐也沒力氣吃,可是他卻完全沒有意識到;望著睡眼惺忪的他,我也不忍心要他開車出去買,就這樣忍著飢餓,帶著疲憊撐到天亮,才吃到一碗麻油雞麵線—還是醫院送來自訂的伙食。


這兩件事,我鐵定會記它一輩子的。


 

2003/06/27 自由時報花編副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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